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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日本 | 武满彻的丰饶园林

2021-11-25 04:11:14

日本著名作曲家武满彻诞生于上世纪战火纷飞的十年代,幼时随父母来中国大连生活过八年时间,少年时代他征兵入伍,未能接受完整的教育,但又因此接触到了西方古典音乐而对作曲产生了兴趣。19岁时武满彻加入“实验工房”,正式开始他的作曲之旅。

与日本同时期优秀作曲家小泽征尔、坂本龙一等不同的是,武满彻非科班出身,几乎没有受过系统正规的音乐教育,自学成才,但这使得他在创作时不易受到传统模式的禁锢与束缚,音乐的风格更加自由灵活,具有强烈的个人特色与魅力,在性质迥异的严肃音乐通俗音乐两大领域中取得了突出成就,并于1995年获得了格莱美最佳当代古典音乐作曲奖提名


↑ 中年时期的武满彻



当日本雅乐遇到法国印象派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印象派音乐在欧美地区广泛传播,少年武满彻在军中接触到了大量的法国音乐作品,并深受德彪西、梅西安等的影响。他使用西洋乐器创作的《我听到水的梦幻(I hear the water dreaming)》具有强烈的印象主义风格,注重乐器的音色搭配,略不协调的和声并列,显示出一股自由漂浮着的闪烁感。

武满彻将印象派音乐与日本传统雅乐结合,创作出了新式雅乐作品。他用尺八、琵琶、太鼓等日本传统乐器创作的《秋庭歌一具(In an autumn garden)》即为日本现代雅乐的杰出代表。这首曲子既继承了传统雅乐结构灵活、便于抒情、富有朗诵性的特点,又加入了印象派丰富的装饰音和冗长的拖腔的处理,带有一丝德彪西的《牧神午后(Clair de lune)》的影子,使当时的听众耳目一新。



电影配乐与歌集制作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武满彻还参与了许多日本与欧美影片的配乐制作,从恐怖片《怪谈》到时代剧《利休》、从纪录片《东京审判》到著名的黑泽明的《乱》。他表示“不喜欢过于纯洁与优雅的东西”,而是“对电影里较为真实的东西更感兴趣”。对于不同类型的影片,他加以古典、电子、爵士、民谣等不同类型的配乐,如《他人之颜》和《不良少年》都带有圆舞曲风格,但前者的哥特式小调显得阴暗神秘,后者曲风舒缓轻柔,甜蜜而温暖。


与小室等合作的《武满彻歌集》是武满彻在音乐上最为通俗直白的表达,其中许多创作反映了他的价值观与性格。如《死去的男人留下的是(死んだ男の残したものは)》即表达了他反对越南战争、渴望世界和平的思想,歌词写道:死去的士兵留下的是/坏掉的枪与歪曲的地球/除此之外别无所有/一丝和平亦无所留(死んだ兵士の残したものは/壊れた銃と歪んだ地球/他には何も残せなかった/平和一つ残せなかった)。

《圆与三角之歌(〇と△の歌)》则是通过儿童天真简单的视角来描述这个复杂的世界,欢快的口琴旋律映射出武满彻单纯阳光又充满童真的内心。

《三月之歌(三月のうた)》则写出了日本初春的清淡与素净,弦乐与太鼓搭配,具有典型的日式侘寂美学风格。这首歌也被中国歌手李健改编翻唱,受到了国人的广泛好评。


武满彻的丰饶园林


武满彻接触的多重文化背景给他带来比常人更加丰富的灵感和创造力,而乱世中成长的他也时常会主动或被动地面对、思考许多问题。他的音乐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的产物,蕴含着东西方哲学的不同意味,这也使得他的作品具有更多元的文化积淀与包容性,因而可以有如此强的审美性与生命力。


↑ 《武满彻歌集》的专辑封面

图中为武满彻与妻子、女儿在家中


布林德尔说:“先锋音乐不仅‘向前’看,而且’向旁’看,’向后’看。”武满彻正是那个时代的先锋代表,继承了传统,并做出了巨大创新。这位杰出艺术家的精神正如丰饶的园林般孕育着更多的果实,积蓄着更强大的力量,影响着一代又一代音乐人,生生不息,永不磨灭。


文字&排版:Lydia

图片&音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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