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所绘《朱瞻基行乐图卷》
40年后,传教士汤若望进宫安置日晷,偶然发现那台已是尘封垢积的古钢琴,神父为当时的崇祯皇帝奏了一曲,崇祯非常满意,还招来后妃一起欣赏。
明仇英汉宫春晓图
说到底,究竟谁是中国第一个会弹钢琴的人呢?
中国人就是康熙皇帝。
时光飞逝,到了清朝,17世纪中叶,少年爱新觉罗·玄烨登基后,擒鳌拜、平三藩、荡灭葛尔丹、判断“蜡丸案”、不仅有深谙内宫权谋与军事之天赋,也有遏制俄国南进之手腕。
少年康熙皇帝
协调皇储、罪犯或宫人之间的矛盾,包容不同的文明,,这段时间里,他还让西方音乐自明时利玛窦之后真正深入到了中国宫廷。
尤其是,他在繁忙之际,还能有时间弹琴,这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据《蓬山密记》载:康熙癸未三月十六日,臣士奇随驾入都……二十一日,至渊鉴斋,上垂问许久。观四壁图画,转入暖阁,彝鼎古玩、西洋乐器,种种清响……四月十八日召至渊鉴斋,闲谈许久,说及律吕如何,探讨颇得其要。有内造西洋铁丝琴,弦一百廿根,上亲抚普安咒一曲。因云:箜篌,唐宋有之,就已失传,今得其法。令宫人隔帘弹一曲。
清 《斋室清赏图》
铁丝琴,即西方古钢琴。“普安咒”本为古琴曲,康熙竟然能用钢琴演奏之,不得不让人惊讶,虽然其演奏水平我们已无法得知究竟。
不过用西洋乐器演奏中国音乐的做法,来自西方传教士,这是一定的。关于这些事的细节,以及康熙如何与中西音乐家合作等,在《西方纪要》,清人赵翼的《瓯北诗钞》等典籍中也有记载,在此不必赘言了。
康熙皇帝
史书上,汉化后的乾隆与古琴的事很多,乾隆御书堂“无底蕉叶”琴还曾拍卖过天价,但记载康熙与古琴的事却不太多。但就算康熙用古钢琴“亲抚”过《普安咒》,也未必说明他能用古琴来弹此曲。
就现有资料看起来,康熙更喜欢的似乎还是西方音乐,他以游牧民族帝王之秉性,对汉族古琴并不关心。
而且,他对西方音乐之喜欢,甚至可以说很“专业”。
他对一切音不准、或不和谐的愤怒,几乎和对汉族文人们的“思想罪”一样地敏感和不客气。(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因为康熙听不懂和声,因习惯了听民乐大齐奏的原因)
别看他多么博学大度,善于聆听各种“前来觐见我天朝之文化”,但一旦让他有所不快,那他是很不给面子的。
电视剧《康熙王朝》
康熙也非常尊重和认可儒家的音乐思想,如他在《庭训格言》中,便提到《尚书·舜典》所谓的“同律度量衡”,即认为音乐与建筑、数学和贸易工具等,都是帝国最重要的且必需统一的东西。而且他还在书中写到:
音律之学,朕尝留心,爰知不制器无以审音,不准今无以考古。音由器发,律自数生。是故不得其数,律无自生。不考以律,音不得正。雅俗固分,而声协则一;器虽代革,而音调则同。故曰:以六律正五音,今之乐由古之乐也……百世之上,百世之下,此理同,此音同。
由此亦可见康熙对音乐演奏中音准的认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