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生活的自然流露。民族音乐源自民间,流传于民间,反映一个区域内民族的民间生活。在贵州黔南这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民族文化底蕴深厚、丰富多彩,民族音乐种类繁多,潜藏于各民族的日常生活之中,更待进一步发掘与整理。3月7日下午,记者专程造访了黔南州音乐家协会主席潘国强先生。走进他的居室,一眼望去最醒目的就是一幅以水书书写的《人吉家兴》的书法作品,高高悬挂于客厅墙上,时刻提醒着他,时刻不忘作为水族人传承民族音乐与文化的使命与担当。本文以对话录方式,记录他40余年的音乐人生。
潘国强:你们好。我父亲是现在三都水族自治县九阡镇的水族,以前还属于荔波县。父亲参军后在荔波工作认识了我母亲,1955年我就出生在荔波县城。我1960年到1970年随父母在独山生活,接触到独山花灯和当地的汉族、布依族民歌,印象深刻。1970年参加三线建设到都匀中建四局六公司工作,先后参加26所、37所、38所开路、水电、建筑等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上培训班,当时爱学习的可以参加培训班,刚开始时人很多,后来就没多少人了。,后来参加黔南州、贵州省的文艺调演队。1978年调黔南州歌舞团工作,当时我主要唱歌,也拉手风琴,学写歌。七十年代末,,我有机会跟当时州音协的领导刘晓民、李继昌、范禹、张洪礼、沈复华、曹玉枫、黄江帆等前辈到贵定、三都、独山、惠水、龙里等地学习民歌,可以说,我是从1978年才开始音乐生涯的。虽然没取得什么成就,但受刘老、范老、李老等前辈的教诲影响,对民歌有了深厚的感情。受用终身。
潘国强:在之前我也参加过很多宣传队,但多是业余的,后来就是比较专业的学习,一方面是向老同志学习,学习文学、学写词、学作曲。1981年,,我有幸去系统地学习了两年,后来又参加中文和作曲专业的函授学习。
潘国强:记得1983年,在迎接人民音乐家冼星海的骨灰回国时我还在北京学习,因为我是水族,就作为少数民族的代表参加迎接他的骨灰,他的骨灰从原苏联回到中国北京,下飞机时,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冀迎上前用党旗覆盖在星海的骨灰盒。第二天在剧场举行悼念会,洗星海的女儿发表了讲话,她回忆到当年她爸爸从延安坐飞机到苏联治病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合唱队,在严良堃老师的指挥下,演出了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全曲,我深受感动。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
潘国强:回来之后不久,当时因为工作需要培养舞蹈,团领导让我做舞蹈钢琴伴奏,也写歌写曲。这期间创作的《在那金凤凰起飞的地方》,后来传唱度比较广,比较受群众欢迎。此外,还写过一些舞蹈音乐以及一些独唱、重唱、合唱,舞蹈基训音乐。
潘国强:水族的音乐还是了解学习了一些,有深刻的印象。不光水族,每个民族的音乐他都有自己特点,比如说苗族音乐高昂奔放,布依族音乐的比较温柔,水族音乐的比较粗狂。水歌跟苗族音乐的最大的区别,苗族民歌调比较高,水族民歌调比较低。都比较丰富的,布依族、苗族、水族、瑶族等都是比较有自己显著的特点的。但是我们这边民间最多的还是花灯音乐。花灯是又唱又舞还有剧情,变成了花灯戏。我们州最出名的就是花灯了。
潘国强: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收集接触过,它主要是属于汉族的,但是各个民族都吸收有花灯元素,南部花灯很出名,以独山花灯为代表。我写过的一部弦乐四重奏作品里面就用有花灯元素,叫《闹春》。用西洋乐器来演奏,就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潘国强:当时我还写过一个双合唱,就是成年人和儿童的双合唱,叫《中华颂》,献给州里庆祝建国五十周年搞的晚会的尾声,有伴舞,因为要加入儿童,难度比较大,虽然有难度但是可以克服,后来演出的效果大家都认为很好,确实有交响的感觉。
潘国强:2017年召集了一个会,州里面比较重视民族文化的传承,州下发一个任务,要做民歌集成,考虑到我退休了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就找到我。民歌集成要做一百万字,上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做了8年做了十多万字,现在3年要做一百万,委托我参加做这件事,让我写采集的原则方案,每个县都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和原则,然后做培训,以前我们是粗浅的培训学习,现在要深入学习,而且每个县要有专职的人参加,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要把我们黔南州所有的民族民歌包括汉族的都要尽可能收进这个集成里。
潘国强:对,要最原始的东西,目前还在当地传唱传奏的,必须要保持它的原样。
潘国强:对,挖掘是基础性的工作。它就像是生物学,短期你看不到它的效果,效果是长远的。我们还要录音和录像,让它活起来成为后人研究的依据,不至于在我们这一代人消失。比如好花红,它在哪些地方流传,有多少种唱法,在贵定在惠水听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要能收的就收。这项工作比较繁杂,我也只是其中一份子,需要大家共同努力。首先是要把事情做好,做给后人用,将后是一定会用到的有价值的。
潘国强:40来年,一直到为他送终。
潘国强:范老他文化学识渊博,会6国语言,所以搞文化、音乐就有一定的高度。在做民族文化这一块,他是先行者之一。他待人平易,特别热心扶持关心培养帮助年轻人,喜欢和年轻人在一块儿,他认为和年轻人在一起就是跟未来在一块。对我对年轻人比较关爱,做的小事都把它当做大事来鼓励来夸奖你,哪怕你做的不够好,这样人会很有信心。他九十多岁了,得了癌症,但是很乐观,心理状态很好。在他生病期间,隔了一天没去看他,因为之前看他还在吃馒头,而后一天我想去看他,正在医院下面的花坛上坐着,后面看到一个熟人说范老病重了,我就赶紧上去看,他已经昏迷不能说话了,我们一直守着他,晚上十一点他就去世了,后来我们就送他到殡仪馆,参加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去年11月,他的儿子把他的骨灰带回老家沈阳安葬,我和州民盟的李忠辉主委送了范老最后一程,送他离开黔南大地。
文章作者:袁鹏 实习生 /钟善蓉
微信编辑:蝈蝈
投稿方式:132562843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