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图片摄影:曾莲茵
姜夔(1154—1221),字尧章,别号白石道人,汉族,饶州鄱阳(江西鄱阳县)人。南宋文学家、音乐家,人品秀拔,体态清莹,气貌若不胜衣,望之若神仙中人。往来鄂、赣、皖、苏、浙间,与诗人词家杨万里、范成大、辛弃疾等交游。庆元中,曾上书乞正太常雅乐,他少年孤贫,屡试不第,终生未仕,一生转徙江湖,靠卖字和朋友接济为生。他多才多艺,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其词格律严密。其作品素以空灵含蓄著称,有《白石道人歌曲》等。姜夔对诗词、散文、书法、音乐,无不精善,是继苏轼之后又一难得的艺术全才。
20世纪80年代,国际天文联合会以世界文化名人命名水星环形山,姜夔成为入选的15个中国文化名人之一。作为一个华夏儿女,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作为我的姜姓祖先,我看姜夔的眼光,便多了一份敬仰,多了一份亲切,更多了一份自豪。
“姜夔纪念馆”依托姜夔文化主题公园,以姜夔生平、文学艺术成就为主体内容。他的人生历程,词令、音乐、书法、金石的艺术成就,都在纪念馆通过文字、图片和多媒体进行展示。“姜夔纪念馆”整体设计呈品字形,坐北朝南,三座相互独立、白墙红柱黛瓦的精致建筑,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中为生平厅,左为音乐厅,右为书画厅。中间一个开放式广场,一块刻着“姜夔”二字的巨石横卧在广场正前方。刻有“姜夔纪念馆”几个鎏金大字的横匾,悬挂在正对广场的生平厅大门门楣上。
生平厅以姜夔人生经历为主线,以其生于鄱阳、辗转江南、合肥苦恋、翰墨交谊为主体内容,反映其诗词创作成就和词史上的重要地位。走进生平厅,左边第一个展柜,就是几本呈扇形排开、封面深蓝的线装姜氏族谱。同姓一个姜,我不知上饶的姜和鄱阳的姜有哪些渊源,但在我们家的族谱上,是有介绍先人姜夔的专页的:他的个人生平、艺术成就,甚至还有他和小红的箫歌相和、浪漫相随,同时还摘录了他的部分词作,他的合肥情事也有记载。
姜夔在合肥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君若来时秋已过,西风门巷柳萧萧。”在合肥这个第二故乡,某个皓月当空、清风拂柳的晚上,在“柳下坊陌”,姜夔与一对年轻美丽、才艺双全的合肥姐妹不期而遇,爱上了这对弹琵琶的歌妓姐妹中的姐姐。“未老刘郎定重到,烦君说与故人知。”
世事沧桑、人到中年、功名不就、囊中如洗的姜夔,为他们的恋情耗尽了心血与泪水,痴情一生,专情一生,但他最终不能实现对心爱女子的承诺。文学家考证出姜夔现存的八十多首词中,有二十多首与合肥女子有关;他谱的8首歌中,有4首是在合肥创作。姜夔将合肥写进了宋词,合肥在宋词中有了自己的灵魂。所以近年来,“把姜夔接回合肥”,把《扬州慢》唱到合肥,庐剧《魂断赤阑桥》唱到江西、唱到全国,也成了合肥有远见的文艺工作者们共同的呼声。
姜夔在他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中表达了强烈的相思之情:“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生平厅中用电子声光技术,生动唯美地全程演示,再现了他们相遇相识相爱相思的美丽画面,让人无限感慨和惆怅。也成为生平厅的精彩看点。
姜夔是南宋唯一词调曲谱传世的杰出音乐家,其作品《白石道人歌曲》是历史上注明作者的珍谱,也是流传至今的唯一一部带有曲谱的宋代歌集,被视作“音乐史上的稀世珍宝”。音乐厅右边是一个小型的舞台,每天以现场表演的形式,定时演出姜夔著名的音乐《扬州慢》等,以供参观者欣赏。《扬州慢》是姜夔在孝宗淳熙三年(1176)冬天创作。当年,姜夔自汉阳出游,途经金人两次蹂躏、惨遭兵燹的扬州,看到昔日繁华的商业都城,已是“市尘尽荠麦,号角吹宵寒”,极端空荡凄凉。眼前的景象和爱国的情思,激起他强烈的感情,遂自度《扬州慢》词牌,填写词章,传为千古绝唱。
舞台对面,是一幅大型的浮雕,展示的是宋理宗皇帝在皇宫中诏见姜夔,以及姜夔向皇帝献书的宏大场面。姜夔一生布衣,“家无立锥”。他的好友、抗金名将张浚之孙张鉴资助姜夔十余年,曾提出花钱给姜夔买官,晚年也曾表示要赠送良田山林供其养老。但姜夔拒绝了朋友的好意,却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艺术天分和盖世才华得到朝廷的赏识,展示生命的价值。庆元三年(1197),姜夔将多年来对音乐的研究和意见写出了《大乐议》和《琴瑟考古图》各一卷,呈献给朝廷,用以议正乐典。这些撰著对我们研究中古音乐和古琴等乐器的演奏是有很高价值的。
两年后,姜夔又向朝廷呈上了《圣宋饶歌十二章》,再次希望获得朝廷采纳和提拔任用,但未成功。这些乐议和乐章直到姜夔死后十年,理宗才“诏以夔所进乐议、乐章付太常(掌管宗庙礼仪音乐之官)”。善良的家乡人为了成全他的心愿,也为了填补后世人心中对他一生怀才不遇的缺憾,浮雕画面中忽略了十年的时间差,让姜夔永远定格在他最期待最辉煌的那一刻。
在书法方面,姜夔把“人品高、师法古”做为追求书法神韵气格的首要条件,反对唐人的千篇一律与刻意求工,力求灵活变化,自然洒脱。他所著的《续书谱》和《绛帖平》以及他保留下来的墨迹《跋王羲之兰亭序》、《跋王献之保母帖》等,历来为我国书法界和书法爱好者所看重。
书画厅展示了姜夔以及其后和现代著名书法家的书法作品。书画厅左边有姜夔书法作品烫金贴一幅,贴前有姜夔雕塑一尊,右边有姜夔、小红蜡像各一个,书案前,姜夔坐而写词,小红立而凝视,两人气氛融洽,谈笑自然,容貌俊秀,栩栩如生。当小红浅吟低唱姜夔新作的经典名曲《暗香》《疏影》时,“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一首《过垂虹》的箫歌相和,羡煞古今多少人啊!
姜夔曾就学于当时的诗词名流千岩老人萧德藻,得其赏识,并娶其侄女为妻,育有儿女一双,但百度资料说她们三人均在一场大火中丧生,让后人疑惑难解。姜夔后来在江西德兴安家娶妻生了四子,我家的姜姓族人都是姜夔第四子厢公一脉,姜氏族谱详细记载,“白石世家”代代相传,只是小红最终不知去了何方。
据网上资料,姜夔晚年多旅食抗嘉湖之间。当寓居武康时,与白石洞天为邻,有潘转翁者号之曰:“白石道人”。夔答以诗云:“南山仙人何所食,夜夜山中煮白石,世人唤作白石仙,一生费齿不费钱。”用以自解其清苦。他在饱经颠沛转徙的困顾生活后,1221年病卒于临安(今杭州)水磨方氏馆旅邸。幸得友人捐助,始获就近安葬。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告别姜夔纪念馆的时候,我还在想,每个人的一生,都好似一朵花开的过程。不管是在花园还是在荒野,不管是阳光灿烂还是风雨飘摇,不管是有人欣赏还是任人践踏,在花的世界,她所有的梦想就是:在属于自己的花期里,迸发出积蓄的所有能量,开成一朵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而这样一个梦,姜夔早就已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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